文风问题

posterior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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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晖的文章，零碎看过几篇，感觉跟之前冒名的那篇“左中右”相比，阅读愉悦感相差太远。思想深度和敏锐性且不说，就他这个文章的做法，长句，密集复杂的标点符号，完了偶尔再来点板着脸的“正经词汇”，这文章读起来叫一费劲。

做学术文章的话，那也罢了，要是在网上公共媒体上传播，这种文风只能是事倍功半。尤其是网络长文，两三句过去人一看拖沓无趣，直接就把网页关了。因此，点击量不等于阅读量，更不等于影响力。（坦率的说，我感觉断桥的那篇税权手册就有这个问题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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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道理说明白我当然不反对，而且把道理说明白跟读起来有愉悦感一点都不矛盾。道理说不明白的，那很难有愉悦感。但是，要有愉悦感，光说明白了还不够，还得流畅有趣，行文造句不能教科书（尤其中国的教科书）。秦晖的问题，不在他说不明白，而在于他这个文风，读起来没什么趣味。

当然了，没什么趣味但是仍然很重要，仍然要硬头皮读的东西，那多了去。康德黑格尔的东西，没人说因为难读完了就不重要。但是秦晖不是思想家，是不是个一流的经济学政治学家，这也难说。他的定位，说是学者，或者知识分子大约是比较合适。思想性有限，着重对公众或者国家政策有影响力的文章，照我看那的确不应该是他那个做法。（当然了，这不一定是做“法”的问题，他未必就有“能力”写漂亮文章。）

至于你说那个“左中右”的文（这个还是要敬仰一下了）是受了他的启发，这跟他自己的文做的没意思，也没啥矛盾的。我还经常受愤青启发呢，但是这显然并不意味着愤青的文就比我做得好。不过，顺便说一句，如果左中右是二位的手笔，我看（最少单就断桥这篇“税收手册”来说）二位算是退了不少。或者昙花一现？



【 在 flyingpku 的大作中提到: 】
: 所以你这就是不明白了。秦晖的文章不在于通过阅读量之类的网络年代的噱头扩大影响。他的文章的力量就在于点出了事实。不错，大部分人没心情看，但的确有少部分人认真的看了，然后赞叹不已。这些人会去进一步的扩大秦晖思想的影响。秦晖实际影响了一代人。别的不说，你如果听过一次秦晖的讲座，就知道他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。
: (以下引言省略..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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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 修改:．posteriori 于 Jan 17 16:19:04 修改本文．[FROM: 68.37.0.0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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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，恭候大作。不过，当年写左中右没花多长时间吧？
有时候感觉花的时间长了，文章的灵气也消了不少，反而不如奋笔疾书的效果。
这个不要说“文化型”文章了，就是纯学术的，再版不如初版的，那例子也是不少。。。

【 在 bridged 的大作中提到: 】
: 这是因为目的不同，税权手册不是煽动性文章，是我给传知行写的推广文。目标是严谨不出错，和它们发行的税权手册章节对上。
: 我的新作还是《潜台词》，这个准备两年写完，有空时弄。
: PS：我觉得秦晖的文章在中国学者群里算易读的了。只要本科毕业基本都能看懂。再易读确实就很难了。在国内，
: (以下引言省略..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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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是说他不易读，而是说读起来不够有趣有势有味道，之类。
举个未必恰当的例子，中国政府的工作报告，易读当然易读，但是乏味得很。

【 在 bridged 的大作中提到: 】
: 这是因为目的不同，税权手册不是煽动性文章，是我给传知行写的推广文。目标是严谨不出错，和它们发行的税权手册章节对上。
: 我的新作还是《潜台词》，这个准备两年写完，有空时弄。
: PS：我觉得秦晖的文章在中国学者群里算易读的了。只要本科毕业基本都能看懂。再易读确实就很难了。在国内，
: (以下引言省略..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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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了，在“读懂”的意义上，秦的文当然没什么难读；但是这并不妨碍在“可读”的意义上，他的文就不能难读，或者至少是读起来不爽。当然了，阅读经验，这相当程度上是个主观的东西。我读着不爽的东西，觉得本可以写得更爽的东西，你不妨觉得已经足够爽相当的爽爽到极点之类。

关于秦的水平算几流，这个术业有有专攻，我不好妄加评断。而且，说觉得他的文蹩脚，这个问题在我，我也不妨承认下来。问题是，他不是在写资本论，艰深外加结构性创新。就他想表达的那些东西的深度来说，把文章写得更轻快一些，这在我来看并不是什么难事。实实在在的说，中国现在研究社会问题的这帮学者，必须要compromise可读性才能表达其思想的，这个似乎还没有。

【 在 flyingpku 的大作中提到: 】
: 说实话我真没觉得秦晖的东西有什么难读的。我拿到《问题于主义》的时候一天就读完了，酣畅淋漓，十分痛快，然后极度赞叹。我可以这么讲，我对中国问题的看法基本上来自于秦晖，而我不幸的自恋的认为我的这些看法远远超出一般人，但深度仍然是不及秦晖的万一。
: 对中国问题的理解，如果秦晖算不上一流，那我说就没有谁是一流的了。
: (以下引言省略..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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